(注1:伯克利停电两天,没法工作,虽然很着急,但是也没办法,所以只是因为很想说点什么,就写了此文)
(注2:虽然我不愿意选边站,但为了安全起见,我还是要表明我的立场:我支持香港的暴乱,这严重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。我必须要求对莫雷进行制裁和道歉,但这在美国的政治正确下很难实现。因此,我向全体NBA球迷表示深深的遗憾,建议大家暂时还是看球吧。)
开门如抽丝,关门如......
我们先来看一张图片
这原本只是NBA圈内供大家娱乐的一个玩笑,但如今看着,中国数亿NBA球迷却只能感到无比的悲痛——因为NBA正在遭遇进入中国市场以来的最大危机,很有可能就此一去不复返。
这件事情的起因实在是微不足道,火箭队总裁莫雷发了一条推文(类似我们的朋友圈),大致是支持香港抗议者,还配了一张严肃的图片:
对于像特朗普一样每天发三四条帖子的莫雷来说,发一条朋友圈不算什么。但问题是,平时聊些日常生活琐事的他,突然提到中国领土主权的底线——香港,公然站到中国政府的对立面。这不是找死吗?要知道,火箭队从一开始就是NBA开拓中国市场的桥梁,中国也占了火箭队乃至整个NBA近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,几乎占了他们一半的生计。
就在中国球迷和官方媒体强烈反应,要求莫雷道歉的时候,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:NBA总裁公开支持莫雷。支持无所谓,他提到并称NBA的支持是捍卫言论自由。
对于一个庞大商业联盟的总裁来说,这举动实在是太臭了。
为什么?如果他出来说这只是莫雷自己的胡言乱语nba联盟三大错觉,或者篮球和政治不应该挂钩,用一种含糊其辞的方式来掩盖真相,NBA也不会在三天之内就垮台,失去所有赞助nba联盟三大错觉,甚至失去整个中国市场。因为言论自由是美国宪法中写明的核心价值。换句话说,这是美国人的“核心价值”。
当萧华将莫雷的行为定义为言论自由时,他也把整个联盟乃至美国民众置于道德制高点——如果你们今天退缩,就是在打美国精神的脸。你们为了中国人(钱)放弃了自己的核心价值观和言论自由。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这个立场堪比我们的“买日货就是不爱国,一定是叛徒”。这是非常强硬、难以管束的行为,已经绑架了整个NBA,只能硬着头皮吞下一次又一次的停赛合作,再无救赎的机会。
从古至今,“是非”在中国文化中一直占据着重要的地位,其中民族、国家、人民是最核心、最不可侵犯的价值观。所以情况就是,我们一方面说绝不容忍任何人支持我们国家的分裂,另一方面又说绝不因为一个人说了什么话,就以任何理由惩罚他。
GG,尴尬了,僵局。
莫雷和萧华在三天之内关上了那扇关了三十年的大门,难怪中国NBA球迷感叹:
为什么是星座
有偏见的公平
言论自由不自由
那么,我们的讨论就到此结束了吗?因为两个白痴,数亿人没法看篮球比赛,NBA 损失惨重。完全是两败俱伤的局面?
不,远非如此。在下文中,我们可以透过NBA这个窗口,一窥美国政治和神奇而又熟悉的中国国情。
先说所谓的言论自由。很多人对言论自由常常有误解,以为就是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不用负责任”。但其实,言论自由的意思是:一个公民不会因为自己的言论而遭受统治者暴力机关的报复(尤其是被捕或入狱)。
就这样。也就是说,你可以拿着扩音器在美国街头喊出以N开头的单词,再加一个**ker,言论自由就能保证你不会被警察或者白宫逮捕。
但是如果你被公司开除、被人扔臭鸡蛋、被身边的人唾弃、甚至被黑人枪击头部,那就不属于言论自由的范畴了——它会告诉你,这意味着你需要为你的言论负责、承担后果,而言论自由是干干净净、毫发无损的。
所以也就是说,NBA现在面临的大规模撤资,其实并没有损害他们的言论自由,最终的后果还是要由你们自己承担。
但西方价值观的真正悖论在于他们选择挥舞言论自由的大棒。这是比字面上的高尚价值观更微妙的一点。
很多公众号都会提到快船前总裁斯特林,按照萧华这次的说法,他简直就是NBA历史上最大的冤案,就因为一句种族歧视的言论被开除、球队被卖、罚款250万,这简直就是对美国言论自由的侮辱,你们考虑给他洗白、平反吗?
NBA自然不太可能为可怜的总统翻案。美国式的白左价值观从来就充满双重标准的虚伪,根本不值一提。言论自由、种族平等等政治正确是黑人和拉美人的自由和正确,不是华人的自由和正确,美国政客和精英们都清楚这一点。但钱毕竟是钱。退一步想一想:精明如NBA的商人们,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代价吗?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僵持的局面无疑会关上对华的大门,损失惨重吗?他们真的那么蠢吗?
因此,此次事件背后的原因远比简单的闹剧要深刻得多。我们来看看CNN最近的报道,指责特朗普总统在NBA和香港问题上长期保持沉默:
众所周知,特朗普这几年跟中国的关系非常不愉快,他多次反悔,挑起贸易战,扼杀华为,对待中国犹如一场殊死搏斗。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,认为特朗普在对华问题上赢得了美国各政党的认可。其实,作为一名商人,特朗普确实想在贸易和技术上打压中国,但他也有着极其现实和算计的精神。也就是说,特朗普在任期间,虽然没有跟中国进行友好合作,但意识形态上的批评和军事上的打压也少了很多。比如谈到美国一直批评中国的人权和言论自由问题,特朗普只字未提,这让很多美国政客感到惊讶和不满。
也就是说,特朗普本人不相信人权、自由这些空话,他只相信用实际、强有力的手段让中国交出钱,仅此而已nba联盟三大错觉,如果这个目标无法实现,任何美好的结论和说辞都是废话。
所以,这次明显违背商业价值正常规律的操作,加上幕后对总统特朗普的密集攻击,与美国国内的政治斗争息息相关。现在的情况,就像是一群传统的美国政客把自己搞得一团糟,拉着NBA来质问特朗普:中国太欺负我们了,破坏我们的言论自由,你在乎吗?
此外,很多人可能没有注意到,莫雷和火箭队最近还有另一个动作,那就是日本之行,那里的一批人也赚得盆满钵满。至于萧华,他刚刚和国内一家转播商签下了一份价值 220 亿美元的转播合同,相比之下,他在中国和腾讯签下的是 5 年 55 亿美元的合同。
也就是说,他们有足够多的替补和买家。这次事件对NBA本身造成的损失并不惨重,过去多赚的钱现在不值,更何况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政治因素。至于中国几亿球迷能不能看NBA,当然不关他们的事。
只要有其他付费的人观看。
过来排队
我们回到我们这边吧。
与大洋彼岸若隐若现的剑拔弩张不同,国人强烈感受到的却是一场轰轰烈烈的“分手仪式”。各家涉事公司或义愤填膺或被迫出面,纷纷表达坚定的爱国立场。包括前几天因篮球爆红、一直沉默不语的艺人,突然在微博上被要求澄清立场,随后工作室发表声明,停止合作。
我想笑,但我忍住了
有意思的是,我们可以明显感受到意见的分歧:有“我是中国人之后才成为NBA球迷”、“这场比赛不看也无妨”、“再见NBA,你们的言论自由就走吧”、“国家面前没有篮球,拒绝理性”等激昂慷慨的言论,也有“痛恨NBA事件带来的大范围媚俗”、“告别受害者心态和战狼式爱国主义”、“拒绝NBA不应成为潮流”等谨慎的公众号……双方各有千秋,但前者显然更为主流,看上去也更加自信。然而,正是中国人自己内部所呈现出来的反向张力,也就是对这种断绝关系的盛大表演所表现出的反感态度,才格外耐人寻味。
简单来说,大家反感的就是在绝大多数人的汪洋大海中,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走出过义和团式的社会生态。
这一生态的典型特征,就是遵循一个绝对正确的宏大口号(如“拥清灭洋”、“打倒小日本”),强行绑架每一个个体诉求,要求所有人都站队,不留任何中间立场。在这个过程中,只用一个绝对而单薄的标准,简单粗暴地评判每个人的立场(如言论自由的政治正确性,如是否与NBA断绝关系,如是否与外国人有任何联系,甚至是否使用外国人的物品),并无差别地攻击所有不符合这一立场的人(无论是敌人、同胞还是异见人士)。 而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自己的同胞受到最大的伤害,无论是被义和团无辜破坏的街道、被砸的药店、被大部分焚毁的《永乐大全》、前几年被砸的日本汽车,还是前不久被迫和NBA断绝关系的企业和个人。
这个生态系统的强大之处在于,任何一点分歧都很容易引发立场的怀疑和极其沉重的道德批判,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重量和压力。如果真的有一家公司为了生计而坚持与NBA保持联系,它一定会把自己与整个中国市场和大众隔绝开来,因为它“名不正言不顺”,“在国家面前没有生意”。
一百年来,这种生态被有意无意地利用和维持,在中国大地上制造了无数奇观和悲剧。我个人反对每次发生此类事情就把责任归咎于中国人的“自卑受害者心态”,因为我们看到美国民众在捍卫言论自由方面同样坚韧和敏感,但我们必须承认,这种对一切绑架事件的“义和团式”愤慨确实是一道充满中国特色的独特风景线。
说到底,近年来,随着经济和综合国力的不断发展,爱国主义思想的弘扬,中国人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不断增强,中国对外来民族主义的态度变得尤为严肃和强烈。从上到下,都洋溢着“犯我中华,虽远必诛”的磅礴气势。经常可以看到有人不远万里地起诉一家北美航空公司,因为它把香港和中国区分开来,从而要求它道歉。试想一下,如果你看到一个总是对你大喊大叫,要求你为任何事情道歉的人,你会是什么感觉。这就是现在国际社会对中国的看法。他们很难真正理解我们对祖国的热爱,以及我们维护领土主权完整的热情。他们只会对此感到报复性的敌意。所有这些,也是这种社会生态越来越恶劣、僵局特别僵化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这
结尾
我们希望很多东西都是纯粹的,就像球迷对于篮球的热爱一样。
然而,基层复杂的利益、文化、立场交织,常常会导致两群年轻人爆发出愤怒的对峙,并最终落得让无数明星和粉丝潸然泪下的结局。
我们毕竟是生而为人,作为微小的个体生活在这样的时代。
的胡言乱语
既文艺又理性,既愚蠢又疯狂